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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莫辞无端就湿润了眼眶,苗妈妈更惊,一叠声的叫着姑娘,又让缨络去请大夫人,舒莫辞忙阻止,“不用了,疼的狠了”。
“还不快出去!没的碍姑娘的眼!”
会疼,那就不是梦了?
缨络更加担忧,“姑娘不记得了?二姑娘害的姑娘撞上了假山,伤了额头,姑娘还不准奴婢和夫人说呢!”
缨络走到窗边缓缓拉开厚重的棉布帘,灿烂的阳光透过茜红色软烟罗窗纱透了进来,舒莫辞不适的用手遮起双眼,缨络往她身后塞了个迎枕,扶着她靠了上去,“姑娘稍等,奴婢这就去打水伺候姑娘洗漱”。
舒莫辞定定看着她紧张的小脸,动了动唇,吐出的却是,“拉开窗帘”。
热腾腾的浴汤似乎将身子里所有的虚软无力全部蒸腾了出去,舒莫辞只觉从所未有的清爽松快,脑子清醒了不少,“怎么一直是你伺候,梅络和兰络呢?”
洗漱过后,舒莫辞清醒了些,就要下床,缨络忙道,“姑娘可不能胡乱走动”。
舒莫辞点头,苗妈妈大喜,也就忘了刚刚的公案,催促着缨络去端紫米珍珠粥,舒莫辞看着苗妈妈年轻的脸迷迷糊糊想,如果这是一场梦,梦里她又回到了十三岁,回到了春晖阁,那就让这个梦久一点,再久一点……
缨络担忧去探她额头,“姑娘,还是疼的厉害么?要不请大夫开个止疼的方子?”
想到鹊儿,舒莫辞心口一阵翻滚,不是她,她又怎会轻易中了圈套,悦儿又怎会……
“姑娘!姑娘醒了!大夫,快去把大夫叫回来!”
流苏见舒莫辞死死盯着自己,讪讪将放在嘴边舔的右手放了下来,“姑娘,蜜水很甜的,您快喝啊!”
舒莫辞猛地攥住她手腕,少女的肌肤温暖细腻,真实的不像梦境,舒莫辞手紧了紧,“不是做梦?我怎么了?”
“缨络?”
舒莫辞本能的吞咽着温热的蜜水,那热度让她觉得温暖,苗妈妈喜的连声说着感谢菩萨。
鲛绡帐轻薄柔软,从外面看不到里面,从里面却能将外面看的清清楚楚,舒莫辞在看到那小丫鬟温柔沉静的脸时又是一呆,是——缨络,怎么可能?缨络明明因为冲撞了舒月渺被赶出了府……
苗妈妈唬的忙跑进内屋,焦声问道,“怎么了?”
“更衣,我要去见夫人”。
“我就在屋里走走”。
“悦儿——”舒莫辞迷迷糊糊摸向自己身边,却摸了个空,惊的一弹而起,“悦儿!”
“悦——”
“……这可怎么是好……”
“大姑娘……”
舒莫辞被晃的一阵恶心,反倒攒足了力气睁开了眼睛,乳娘担忧的脸逐渐清晰,舒莫辞松了口气,老爷还让乳娘来照顾自己,舒月渺的话定然都做不得真了,舒莫辞动了动嘴,嗓子却干涩的连声音都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