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了情绪的主人,是云朵的习惯。一番思量之后,她决定通过短信的形式将她要说的话发给云玫的男朋友。
‘我知道,你和宝格勒日非亲非故,他的生死祸福,你根本不会在意,但是,我在意,所有在意他的人都在意。因为我在意,所以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走向毁灭,这是我绝不会对他袖手旁观的直接原因。其次,一个人在做某项决定的时候,就应该做好承担这项决定背后潜藏的最大风险,当你决定酒驾的那一刻,你就应该想到自己的人生可能会从此一落千丈,人应该为自己的决定负责,这是我绝不会对这件事置身事外的本质原因。不要试图用任何言辞让我置身事外,没有任何言辞能让我置身事外。你已经犯下了不可饶恕的过错,我希望你不要再一错再错下去,不要让更多的人鄙视你。倘若你依旧执迷不悔,我绝对会将这件事情的真相告知大众,你明白这对你而言意味着什么。’
她不知道,为什么她要如此积极的处理这件事,按理说,宝格勒日和她非亲非故,她不应该......
难道仅仅因为她们都是很悲惨的人?还是,潜藏在她心底的正义和信仰不允许她在他向她发出求助之后对他袖手旁观?
夕阳点缀的黄昏,大地渐渐的被浓浓的凉意包裹,云朵陷入了深思。时间亦如蒸发的流水在飞速的消逝,夜幕徐徐降落,深蓝色的天空上出现了几颗星星,星星眨巴着眼睛像是也在为她烦忧。
又是一个彻夜难眠的夜,失眠的又岂止她一个?她猜宝格勒日、云玫、云玫的男朋友,会比她更加彻夜难眠。
辗转反侧的又岂止她一人?一直到深夜三点,吴娜身体翻动导致床板发出的咯吱声还在持续。她想吴娜此刻除了谋划如何降低她在许天洛心中的地位,还在思量她晚上接的那一通电话来自何方,来自何人,会不会成为她降低她在许天洛心中分量的砝码。
让她始料不及的是第二天一大早,便看见吴娜背着包离开了学校。就像吴娜不知道云朵在做什么一样,云朵也不知道吴娜要做什么。
不过,中午第四节课结束时,许天洛母亲的号码在云朵的手机屏幕上跳动起来。她怎么会突然打电话给她?难道吴娜决定挑拨她和她之间的关系?云朵泛起了狐疑。
短暂的犹豫之后,按下了接听键。
“今天下午到我家来一趟,我有事要跟你说,我知道你下午没课。”
云朵原本计划,利用下午空闲时间去探视宝格勒日,可是,“下午我有点事,要出去一下。”
“是去监狱探视你另一个男朋友吧?你年纪轻轻怎么就学会脚踏两条船?要不是吴娜告诉我,我和天络不知道要被你瞒到什么时候呢,”许天洛母亲的斥责扑面而来。
一晚的辗转反侧,难道这就是吴娜想出的用来拆散她和许天洛的妙计?云朵不知道她是不是该利用这次机会,来验证一下,她在许天洛心中到底有几分可信度?
到底,他是信吴娜的疯言疯语,还是会义无反顾的相信她?
“不论你信不信,我做事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脚踏两条船的事情,我以前不会做,现在不会做,将来也不会做。如果你想胡乱找个借口逼我离开许天洛,我可以理解,但是也请你在我理解你的同时不要诋毁我的人格。爱情虽然很高贵,但有时候不一定高于人格。”
平日里云朵对许天洛的母亲是百依百顺,如果不是她的侮辱来的不是时候,她也不会大动肝火。
“我不耽搁你探视的时间,但有些话,今天必须跟你说明,电话里说不清楚,你抓紧时间来我家一趟。”
云朵觉得她和许天洛只是男女朋友,许天洛的母亲没有资格命令她。即便她和许天洛已经结婚,她也没有权利对她呼来喝去。
虽然她很不情愿去许氏别墅,但她别无选择。慢慢悠悠的公汽,将她承载到了许氏别墅。她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她已经做好被数落的体无完肤的心理准备。
让她生气的时候,进入许氏别墅的时候,吴娜竟然还没有离开。更让她受不了的是,吴娜和许天洛母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有说有笑的场面,当真像一家人。
那她算什么?
她们既然是一家人,那她又算什么?
许天洛不是忙于玉雕吗?怎么现在就有空陪吴娜谈笑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