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芹,六姑娘还没好吗?”外面传来崔姨娘有些担忧的声音。
果然有人!齐青玉气得脸色发白,将浴巾裹在身上,气冲冲地跑过去,叉腰瞪眼还没看清眼前是谁,绯红的小嘴一张就要骂人——
齐青玉和崔姨娘都在里间侯着,等他从作坊带回消息。
或是……
一阵细碎的忙碌声过后,荑薇院里静悄悄的,静得几乎连东升院那边传出的呯呯嘭嘭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齐青玉木然地低声道:“方才好像看到有只猫兒,白白胖胖的好可爱,跑了。”
曾氏与崔姨娘送他到院门口才折回。
齐青玉手脚麻利地脱了衣裳,跳进浴桶中,欢快地捞着金黄色的忍冬花玩儿。
崔姨娘听了,急急忙忙的挑帘进了来,“福芹,可不敢这样叫,这礼数还没办呢。”
齐青玉当着福芹的面,取出吴冰蚕送她的银针放进热水里试探。
好久没动静。
“大二太太,这是大太太吩咐下来的,从今个儿开始,大家都要这样称呼你。”福芹抱起齐青玉,笑容满面地对崔姨娘道:“想必是经过老太太和大老爷允许的,大二太太,你有福气。”
崔姨娘却不敢吵醒齐青玉了,点点头出了明间,让小菊去做些甜点来。
他又嘱咐曾氏再请大夫仔细诊治齐良玉的腿,勿留下后患,便去了。
“六姑娘喜欢猫儿,改明儿奴婢给你找去。”福芹将齐青玉抱在膝上,轻柔地替她抹干水珠,换上舒适的衣裳。
崔姨娘宠爱地替齐青玉抹着发,而齐青玉脸色一向红润,她也没在意。崔姨娘的发丝很细滑却不够黑,而齐青玉的发丝却乌黑柔亮,像她爹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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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这里有我娘家兄弟上山采撷的忍冬花,你命人煮了给六丫头泡澡吧。”曾氏从放杂物的西次间取出一个小包裹来,打开拾了一半递给崔姨娘。
崔姨娘望着乖巧伶俐的女儿,眼底越发的慈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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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皇子只是误入。”谁知那人抢了白。
齐青玉深知过会这父亲就会气得半死,所以机灵地点头称是,一句话也没多说。
五皇子白玉似的俊颜,微烫。伸了伸手,想扶她又没扶着。齐青玉就那样,以一个极度销魂的姿势,左手撑地,右手掬心,眼神迷蒙又惶恐地瞅着这个不速之客的一双长腿。
“回大二太太,已經好了。”福芹笑着应话,改了对崔姨娘的称呼。
过了一会儿,齐青玉才取出来置在眼前查看,色泽自然,未有异变。
忍冬花清热解毒,对于孩童容易湿热长小疙瘩的皮肤,是极好的。
她拧了块棉巾,闭上双眸,敷在小脸蛋上,美美地想躺上一会儿,谁料突然传出一声“咳”!
半梦半醒的福芹吓了一跳,忙起身到里间掀帘看齐青玉可有被吵醒。但见小主子打着惯有的小呼噜儿,睡得极沉,她才轻轻走了。
当热气腾腾的大水桶抬了进东次间后,齐青玉便不肯让崔姨娘帮她宽衣。
他鬼使神差地蹲下,挺透的身姿微微前倾,却倏忽定住——真是见鬼了!他居然想轻薄一个六岁的娃儿?
忍冬花独有的香味,在室内微微散开。
齐青玉这几天累极了,泡这种花药澡,正如鱼得水,舒畅极了。
直接水温渐凉,齐青玉冷不丁闻得柜子那边传出一声细微的吸鼻子的声响。
像被这个念头灼伤了般,五皇子火烧火燎似的跑了。
福芹也才十四岁,抱了许久,崔姨娘怕她受累,便让她将齐青玉抱到榻上去。谁料齐青玉小手扯着福芹衣襟不放,“大二太太,奴婢再抱上一会儿吧,奴婢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