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江瞻蒙冤孝文亲(1 / 2)

北魏孝文帝 王占君 4572 字 12天前

瑶光寺地处偏远,红墙碧瓦隐藏于茂林修竹之中。背后三面环山,植被繁盛。山门前一弯绿水,曲折蜿蜒流过。这个有三进院落的僧尼庙宇,一向很少有人光顾。可说是香火冷清,鲜有人迹。可是自从冯清来这里出家后,瑶光寺立刻名声大噪,寺前不再是门可罗雀,而是车水马龙热闹非常了。

一辆罩着锦帘的豪华马车,径直从侧门进人寺庙停在了院子里,以往车马是不许进入山门的。看起来这来者地位与身份都极不寻常,下人打起轿帘,一个人弯腰跳下了马车。人们看清了他的长相,原来他是阳平王拓跋颐。庙中女尼引路,把他带到了僻静的偏院。里面是一个修饰得十分得体的花圃,满目争艳的各色名花异草。三间正房前的窗檐下,吊着一只纯金打造的鹦鹉架,拴着一足的虎皮鹦鹉细声细气地仿起人语贵客到,有贵客。”女尼打起帘笼,把阳平王送进房内:“王爷请。”

一袭僧袍的冯清站起相迎:“王爷万福,阿弥陀佛。”

“也没有外人,何苦还假做佛样。”阳平王扑上前,一把将冯清抱在怀里,“清妹,你都想死我了!”

“王爷,别这样。”冯清被他箍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都怨你那个该死的姑妈冯太后’你我门当户对,年纪相当,又是青梅竹马。她非要你嫁给拓跋宏,说什么要让你当皇后。现在怎样,弄得出家当尼姑了。”阳平王边说边在冯清的脸上、额头乱吻个不住。

冯清挣脱出来:“你别这样,大白天的,让外人看见,成何体统。”

“这算什么,还大白天的。本王不但要和你亲个够,还要和你干正事呢。”说着,他将冯清抱起来丢在了床上。

“王爷,我告诉你,而今我已是出家人,法号月清。”冯清一骨碌坐起来’“这是佛门净地,你要放尊重些。”

“无论你说什么,现在你已经不是皇后了,任是谁都可以gan你,怎么干也和拓跋宏无关了。”

“阳平王,我可还是冯太后的侄女,你若是敢强行非礼,小心太皇太后要你的好瞧。”

“都被废后的人了,还给谁守那个贞节。”阳平王一直在跃跃欲试,“本王早就听说,你在后宫皇上对你也不待见,常常是一个月也得不到临幸。”

“你靠后,”冯清还抱着很大的希望,“我姑妈说了,我很快就可以回宫。”

“你就别做梦了。”阳平王一阵冷笑,“皇上废了你,就绝不会再把覆水收起来。天底下好女人有的是,还在乎你这破鞋烂袜子。”

“有姑妈做主,说不定我就可以再为皇后。”

“你怎就不明白,拓跋宏都烦死你了,你怎么可能再回宫,趁早别做那个鸳鸯蝴蝶梦了。”

冯清觉得阳平王所言似乎有理,她不由得发呆默默无言。

阳平王上前把她揽在怀中:“还是与我重归旧好吧,至少可以做一名王府的侧妃,说不定本王还有登基之日,那时或许可以圆了你的皇后梦。”

“王爷,我对当今皇上是恨之入骨,你一定要给我报这个仇,出这口气。最好是把他推下龙位,那时我不做皇后,做你的妃子也心甘情愿。”

“你所要的,本王都能给你。”阳平王一直存有野心,“不过我们二人要合手,把反对皇上的人一个个拉过来。有朝一日,时机成熟,我们就可以同皇上摊牌,打他个屁滚尿流!”

“但愿有那么一天。”冯清已经充满了期待。

自此之后,昔日的皇后,而今的月清,便放荡起来。苍蝇逐臭,便经常有心术不正的达官贵人来瑶光寺寻求刺激。他们都想耕耘一下,往昔只有皇上才能耕作的土地。有的人在缠绵贴胸交股中,便上了冯清的圈套,成为她石榴裙下的战俘。这其中不乏有权有势者,诸如镇北大将军拓跋思誉,安乐侯拓跋隆,鲁郡侯拓跋业,骁骑将军贺头,射声校尉拓跋乐平……这些人往往离开冯清处后,都要去阳平王府再去晋见拓跋颐。而瑶光寺的住持老尼姑,乐得每天都有银子进账,对冯清的放荡则是放纵不问。

瑶光寺的热闹现象,引起了一个人的注意,他就是平城刺史江瞻。他对李冲提起了此事:“李大人,自废皇后到瑶光寺出家,此地便成了达官们的享乐地,而且大有愈演愈烈之势,这苗头不对啊。”

“不过都是猫儿寻腥,还能有什么好事。”

“如果只是寻花问柳倒也不足为虑,怕的是他们内中藏有阴谋。”江瞻显然已打定主意,“李大人,下官准备去瑶光寺一探虚实。”

“这,你别捕蛇不成反被蛇咬。”

“有道是不人虎穴焉得虎子。”江瞻提出,“下官万一遭遇不测,望李大人能仗义执言为我做主。”

“这个不劳叮嘱。”李冲还是嘱咐他,“一定要有前后眼,万分小心,情况不妙立即抽身。”

“放心,下官自有道理。”

红日西斜,金晖撒向苍翠的山岚,瑶光寺也袅起来缕缕坎烟。打柴的小尼姑背着干柴返回了庙宇,担水的尼姑也加快了挑水前进的脚步。老尼姑在寺门前无聊地张望,她对今日没有客人感到有几丝惆怅。看起来今天是没有银子收了,都到了晚饭时光,还不见一个人影,她有些失望地要关闭庙门。

一匹高头大马拐过山角到了门前,马上是位官员装束的壮年人,他在马上一揖:“大师,在下意欲在贵寺借宿一宵,不知可否?”

“当得,当得。”老尼姑真是喜出望外,原以为今夜要空过了,没想到客人上门了,“请进。”

来人下马,先掏出一锭银子:“大师,这是谢仪。”

“请问尊驾在何处为官,可否通报名姓?”

“只留一夜,明日早行,不言也罢。”

老尼姑也就不再深问,让小尼姑把他送到了偏院。当来人与冯清见面时,只见冯清显出了震惊。她有意不动声色,奉茶之后故意问道:“敢问客官在朝中哪个衙门供职?”

“不过春风一度,不知也好,彼此相安。”

“客官深藏不露,莫非别有所瞩。”

“女长老芳名远播,不过是慕名而来,只欲得近芳泽,能得肌肤之亲足矣。露水之缘,何须定要知名姓。”

“好,客官说得好。那就请宽衣解带,共度良宵。”冯清敞开了领口,坦出了酥胸,半露出了玉ru,乜斜起杏眼,显然是在抛掷色钩。她觉得在皇家的宴会上见过此人,只是不知名姓。

来人是江瞻,他是个正人君子,不想自己的清誉被玷污,笑了笑说:“天色未黑,还有漫漫长夜,时光足够消磨,女长老何须急于~'日寸。”

冯清被江瞻说得有些脸红:“客官不急,且先请品茗。”

“据悉,女长老同阳平王交往甚密。在下有意请长老从中斡旋,引我与之谋面,不知可否?”

冯清明白否认反倒不妥:“谈不上交往甚密,倒是有过一面之缘。客官要见王爷何等事?”

“做一笔大生意。”

“大到何种程度?”

“大到黄金巨万,大到山河社稷。”

“客官取笑了,”冯清故作懵懂,“客官到底做何生意,看贫尼能从中得到多大好处,方能决定能否与客官引见。”

江瞻哈哈连声朗笑这好处可就大了,说不定还能给女长老挣来一套凤冠霞帔呢。”

冯清心中可就犯了合计,听这人的口气,分明是要与阳平王合伙夺取当今皇上的江山。可他又不肯吐露真名实姓,弄不好别再是皇上派来的探子。稍一思忖,心中有了主意:“客官,来了好一阵,这茶也温了,待贫尼为您再重泡一壶上好的敬亭绿雪,保你神清气爽。”

“有劳了。”

冯清出门,将残茶倒掉,又打开另一锦盒,倒出其中的好茶,倒上滚烫的开水,一会儿方斟出一杯碧翠绿色如玉的清新茶水:“客官请用。”

江瞻还是小心谨慎之人,他接过来没有即饮,而是有意说笑话女长老该不会给我放蒙汗药吧。”

“怎么会呢冯清自己也倒上一盏,先喝上几口,“贫尼还要期待客官同阳平王做成大生意,我也好得到大好处呢。”

江瞻见冯清喝后没有任何反应,便也举杯饮下。待喝过半盏,便觉头迷眼涩,连说:“不好,中计了!”话未说完,即已扑倒在桌案之上。原来,冯清在去门外倒残茶时,即已将迷魂药下到壶中,而她则也同时吃下解药。

老尼姑闻召来到,见江瞻趴在桌上:“啊!此人为何被蒙倒?”“师父,任他奸如鬼,也吃老娘洗脚水。此人来历不明,敌友难分,请您速去阳平王府,请王爷过来辨认一下,是否认得此人。”很快,阳平王便来到了瑶光寺,他一见昏迷中的人,立时惊惧地说糟了,这是江瞻哪!”

“他是什么人?”

“平城刺史,皇上的亲信,一向以黑脸著称,本王便曾经吃过他的亏。”阳平王急切地问冯清,“你可曾对他透露秘密?”

“不曾。”冯清信誓旦旦,“因他不露名姓,我也就有疑心,话言话语只是与他周旋,他绝对没有我们的把柄。”

“你千万说真话,他如果了解了内情,此人就留不得,只能做掉了再说。”

“既如此说,干脆除掉他,免留后患。”

“不妥,”阳平王分析道,“他来瑶光寺,不会无人知道,一旦死了,皇上必要追究。以此为突破口,我们就都难免暴露。”

“王爷你说该怎么办?”

阳平王稍加思索:“为今之计,也不能让江瞻轻易脱身,也该让他尝尝挨整的滋味了。如果他确实没拿到我们的把柄,那就给他扣上一个寻花问柳的罪名,让他难以为官,永世不得翻身。”

“这也不失为上策。”

“不过,这上策也得太后出面,方能收得效果。”阳平王提议,“速速去向太后告知原委,请太后到场。”

“姑妈能否管这闲事,我也心中没底,只能是试试看。”

“太后不可能袖手旁观,其实这也牵连到她。”阳平王对老尼姑发话,“你立即进宫,不得有误。”

老尼姑匆匆忙忙走了,阳平王对冯清和小尼姑说:“我们得布置现场了,动手,扒他的衣服。”

三人动手,很快将江瞻剥了个精光。五马倒穿蹄,给绑了个结实。冯清喘口气:“这下好了,这小子他是插翅难逃了。”

“你别没事人似的,你也脱光吧。”

“我,脱光!”

“这江瞻他是冲你来的,你得和他绑在一起。”

“我!”冯清脸红了,“这有多难为情。”

“你就别害羞了,为了我们共同的利益,也只能如此了。”

冯清闭着眼睛脱光了衣服,阳平王也动手把她捆绑起来。二人并排放在了一处,扯过一床薄被盖起来。阳平王急急避开,再三叮嘱:“你们千万别说错话,不要惊慌,特别是皇上万一到来之后。”

阳平王躲走了,不一时冯太后跟着老尼姑匆匆赶到了让哀家看看,我的侄女她怎能干出这种丑事来。”

老尼姑掀开被子:“太皇太后请看。”

“哎呀!不堪入目,简直是不堪入目。”冯太后吩咐,“快盖上,这男的他是什么人?”

“不知姓名,不知太后可认得。”

冯太后没有细看,再揭开被子,细一辨认啊,这不是江瞻吗!”

老尼姑问:“他是何等大人物,太皇太后都大为吃惊?”

“他是皇上的宠臣,竟然也做出这种无耻的勾当。”冯太后发现江瞻闭着双眼不说话,细一看还处于昏迷中你们这是用的何种手段,江瞻他为何这般模样,莫非已被你们害死?”

“贫尼们怎敢。”老尼姑按事先编好的话回答这个大男人,我们几个女尼如何对付得了,故而给他灌了迷魂汤。”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